《三家评注李犬吉歌诗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)姚文燮《昌谷

公元805年 本年
《三家评注李犬吉歌诗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)姚文燮《昌谷诗注序》:白与贺俱不遇,而一时英贤蔚起,泥者出其中,爱者出其中,卒至废弃寝灭。

而以贺视白,则白之处天宝也,不较愈于贺之处元和哉。白于至尊之前,尚能眦睨骄横,微指隐击。一时宫禁钦仰,亦足倾倒一世,其挤之也,不过一阉人妇子耳。乃贺以年少,一出即撄尘网,姓字不容人间,其挤之也则皆当世人豪焉。贺之孤愤,恨不即焚笔砚,何心更事雕绘以自喜乎?且元和之朝,外则藩镇悖逆,戎寇交讧;内则八关十六子之徒,肆志流毒,为祸不测。上则有英武之君,而又惑于神仙。有志之士,即身膺朱紫,亦且郁郁忧愤,矧乎怀才兀处者乎?又姚文燮《注昌谷集凡例》:诗至六朝以迄徐、庾,骚、雅,汉魏浸失殆尽。正始之音,没于淫哇,识者伤之。唐诗自开元、天宝而后,愈趋卑弱。元、白才名相埒,其诗为天下传讽,当时号为“元和体”,人竞习之。类多浅率靡苶,而七言近体尤甚。至问老妪之可否于灶下,博才子之声誉于禁中,贺心许之乎?当元稹谒贺,贺呵之曰:“明经中第,何用谒为?”岂真薄其为明经耶?薄其竞趋时名以此中第也。故力挽颓风,不惟不知有开、宝,并不知有六朝,而直使屈、宋、曹、刘,再生于狂澜之际。斯集惟古体为多,其绝无七言近体者,深以尔时之七言近体为不可救药,而姑置之不议论也。夫以起衰八代之昌黎与皇甫诸公,俨然先辈,乃独降心于陇西一孺子,则知昌谷起衰之功,不在昌黎下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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