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史记·周本纪》、《秦本纪》以为周平王东迁洛邑在平王元

公元-760年 月份不详
史记·周本纪》《秦本纪》以为周平王东迁洛邑在平王元年,有误。

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六年》载王子朝与周敬王争夺王位,他遍告诸侯之文辞中曰:“至于幽王,天不吊周,王昏不若,用愆厥位。携王奸命,诸侯替之,而建王嗣,用迁郏鄏。”由此可见,平王迁洛邑在携王被废替以后。国语·郑语》亦云:“及平王之末,而秦、晋、齐、楚代兴,秦景(庄)、襄于是乎取周土,晋文侯于是乎定天子。”韦注:“定,谓迎平王,定之于洛邑。”此事发生在平王之末,据前引《古本纪年》晋文侯二十一年(前760年)杀携王,则平王东迁洛邑亦当在此年。另外,以常理而言,东迁乃大事,且西都丰镐又为周人世代基业,平王势必不能轻易放弃而东迁洛邑。其中必有不得已之理由,及较长的过程。清人朱鹤龄《尚书埠传》云:“幽王既陨,携王僭位,诸侯乃共举兵绌之,而迎立故太子宜臼。其迁洛未定何时,大抵自犬戎发难至平王东迁,必非止一两年间事。”据此定东迁为平王十一年,于史乘载记,于情理,均较为妥当。今人晃福林《论平王东迁》一文对此说重加证实,其说可从。至于平王东迁之原因,史记·周本纪》以来计有避戎说、避秦说、投戎说等,然结合东周初年之政局而言,平王东迁之举必是多方审时度势之结果,其原因必非某一单独方面。魏源《诗古微·豳王答问》云:“方平王之初立也,外迫戎、翟之祸,而岐、丰既非所有;内畏携王之逼,而西畿亦不敢居。故始立仅依于申,继遂东迁于洛……”当时丰镐残破,西戎、秦国之势方盛,加之洛邑居天下之中,八方辐辏,“疆域……有虢国桃林之隘,以呼吸西京;有申、吕、南阳之地,以控南服。又名山大泽不以封,虎牢、崤、函俱在王略。襟山带河,晋、郑夹辅,光武创业之规模不是过也。”(顾栋高春秋大事表·春秋列国疆域表》),平王东迁洛邑在是时形势来讲,实由多种因素造成。